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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之師鐵拳怎麼過

發布時間:2024-10-02 20:47:26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第七八章

舍佩托夫卡四周到處是戰壕,到處是帶刺的鐵絲網。整整一個星期,這座小城都是
在隆隆的炮聲和清脆的槍聲中醒來和入睡的。只是到了夜深的時候,才安靜下來。偶爾
有一陣慌亂的射擊聲劃破夜空的沉寂,那是敵對雙方的暗哨在互相試探。天剛亮,車站
上的炮位周圍就又忙碌起來。大炮張著黑色的嘴,又兇狠地發出可怖的吼叫聲。人們急
急忙忙往炮膛里裝新的炮彈。炮手把發火栓一拉,大地便顫動起來。炮彈嘶嘶地呼嘯著,
飛向三俄里外紅軍占據的村莊,落下去,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把巨大的土塊掀到空
中。
紅軍的炮隊駐扎在一座古老的波蘭修道院的院子里,修道院坐落在村中心的高崗上。
炮隊政委扎莫斯京同志翻身跳了起來。他剛才枕著炮架睡了一覺。他緊了緊掛著沉
甸甸的毛瑟槍的腰帶,仔細傾聽著炮彈的呼嘯聲,等待它爆炸。院子里響起了他那洪亮
的喊聲:「同志們,明天再接著睡吧!現在起床。起——床——!」
炮手們都睡在大炮跟前。他們和政委一樣迅速地跳起來。
只有西多爾丘克一個人磨磨蹭蹭,他懶洋洋地抬起睡昏的頭,說:「這幫畜生,天
剛亮就嗚嗚亂叫,真是壞透了!」
扎莫斯京大笑起來:「哎,西多爾丘克,敵人真不自覺,也不考慮一下你還沒睡
夠。」
西多爾丘克爬起來,不滿意地嘟噥著。
幾分鍾之後,修道院里的大炮怒吼起來,炮彈在城裡爆炸了。佩特留拉部隊在糖廠
那座高煙囪上搭了一個瞭望台,上面有一個軍官和一個電話兵。
他們是攀著煙囪里的鐵梯爬上去的。
整個城市的情況歷歷在目,就像在手掌上一樣。他們從這里指揮炮兵發射。圍城紅
軍的每個行動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布爾什維克軍隊非常活躍。用蔡斯望遠鏡可以
看到紅軍各個部隊運動的情況。一列裝甲火車一邊打炮,一邊順著鐵軌緩慢地開向波多
爾斯克車站。後面是步兵散兵線。紅軍幾次發起進攻,想奪取這個小城,但是謝喬夫師
的部隊隱蔽在近郊的戰壕里,固守著。戰壕里噴射出兇猛的火焰,四周全是瘋狂的射擊。
每次進攻,槍炮聲都異常密集,匯成了一片怒吼。布爾什維克部隊冒著彈雨進攻,後來
支持不住,退卻了,戰場上留下了不動的屍體。
今天,對這座城市的攻擊一次比一次頑強,一次比一次猛烈。空氣在隆隆的炮聲中
震盪。從糖廠的煙囪上可以看到,布爾什維克的戰士們時而匍匐在地,時而跌倒又爬起
來,不可阻擋地向前推進。他們馬上就要全部佔領車站了。謝喬夫師把所有的預備隊都
投入了戰斗,還是沒有堵住車站上已被打開的缺口。奮不顧身的布爾什維克戰士已經沖
進了車站附近的街道。守衛車站的謝喬夫師第三團的士兵,遭到短促而猛烈的攻擊之後,
從設在城郊花園和菜地的最後防線上潰退下來,凌亂地朝城裡狼狽逃竄。紅軍部隊不給
敵人喘息的機會,繼續挺進,用刺刀開路,掃清了敵人的零星阻擊部隊,佔領了所有街
道。
謝廖沙一家和他們的近鄰都躲在地窖里,但是,現在任何力量也不能迫使他再呆在
這里了。他非常想到上面去看看。
盡管母親再三阻攔,他還是從陰冷的地窖里跑了出來。一輛「薩蓋達奇內號」裝甲
車隆隆地從他家房前急速馳過,一面逃,一面胡亂向四周射擊。一群驚恐的佩特留拉敗
兵跟在裝甲車後面逃跑。有個匪兵跑進了謝廖沙家的院子,慌慌張張地扔掉身上的子彈
帶、鋼盔和步槍,跳過柵欄,鑽進菜園子,不見了。謝廖沙決心到街上去看看。佩特留
拉的敗兵正沿著通往西南車站的大路逃竄,一輛裝甲車在後面掩護他們。通往城裡的公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這時,突然有一個紅軍戰士跳上了公路。他卧倒在地,順著公路
朝前打了一槍。緊接著出現了第二個、第三個……謝廖沙看見他們彎著腰,邊追趕,邊
打槍。一個曬得黝黑、兩眼通紅的中國人,只穿一件襯衣,身上纏著機槍子彈帶,兩手
攥著手榴彈,根本不找掩蔽物,一個勁猛追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紅軍
戰士,端著一挺輕機槍。這是打進城裡的第一支紅軍隊伍。謝廖沙高興極了。他奔到公
路上,使勁地喊了起來:「同志們萬歲!」
他出現得太突然了,那個中國人差點把他撞倒。中國人正要向他猛撲上去,但是看
到這個年輕人這樣興奮激動,就停住了。
「佩特留拉的,跑到哪裡去了?」中國人氣喘吁吁地沖著他喊道。
但是,謝廖沙已經顧不上聽他的。他迅速跑進院子,抓起逃兵扔下的子彈帶和步槍,
追趕紅軍隊伍去了。他和這支隊伍一起沖進了西南車站,直到這個時候,紅軍戰士們才
注意到他。他們截住了好幾列滿載彈葯和軍需品的火車,把敵人趕進了樹林,停下來整
頓隊伍。這時,那個年輕的機槍手走到謝廖沙跟前,驚訝地問:「同志,你是打哪兒來
的?」
「我是本地人,就住在城裡,早就盼著你們來啦!」
紅軍戰士們把謝廖沙圍了起來。
「我的認識他,」那個中國人高興地笑著說。「他的喊『同志們萬歲!』他的布爾
什維克,我們的人,年輕人,好人!」他拍著謝廖沙的肩膀,用半通不通的俄語誇獎他。
謝廖沙的心歡快地蹦跳著。他馬上就被紅軍戰士當作自己人了。他剛剛同他們一起,
參加了攻打車站的肉搏戰。
小城又活躍起來了。受盡苦難的人們都從地下室和地窖里走出來,涌到門口,去看
開進城的紅軍隊伍。安東尼娜·瓦西里耶夫娜和瓦莉亞在紅軍隊伍里發現了謝廖沙。他
光著頭,腰上纏著子彈帶,背著步槍,走在戰士們的行列里。
安東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氣得兩手一揚,拍了一下巴掌。
謝廖沙,她的兒子,居然也去打仗啦!這還了得!想想看,他竟在全城人面前背著
槍,大模大樣地走著,以後會怎麼樣呢?
安東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大聲喊起來:「謝廖沙,你
給我回家,馬上回來!我非給你點厲害看看不可,你這個小混蛋!要打仗,你回家打!」
說著,朝兒子跑過去,想把他攔住。
但是,謝廖沙,這個她不止一次扯過耳朵的謝廖沙,卻嚴肅地瞪了她一眼,紅著臉,
又羞又惱,斬釘截鐵地說:「喊什麼!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他連停也不停,從
母親身邊走了過去。
安東尼娜·瓦西里耶夫娜這下可氣壞了:「好哇!你就這樣跟你媽說話!往後你就
別想再回家!」
「我就是不想回去了!」謝廖沙頭也沒有回,大聲回答說。
安東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惘然若失地站在路上。一隊隊曬得黝黑、滿身灰塵的戰士
從她身旁走過去。
「大娘,別哭了!我們還要選你兒子當政委呢!」有人大聲地開了一句玩笑。
隊伍里發出了一陣愉快的笑聲。連隊前頭響起了洪亮而和諧的歌聲:

同志們,勇敢向前進,
在斗爭中百煉成鋼,
為開辟自由的道路,
挺起胸膛走上戰場!

整個隊伍跟著高聲唱了起來。在這雄壯的合唱中,可以聽到謝廖沙嘹亮的聲音。他
找到了新的家,他成了這個家庭里的一名戰斗員。
在列辛斯基庄園的大門上,釘上了一塊白牌。上面簡單地寫著:「革委會」。
旁邊有一張火紅的宣傳畫。畫面上是一個紅軍戰士,兩道目光逼視著看畫的人,一
只手直指看畫人的胸膛。下面寫著:「你參加紅軍了嗎?」
夜裡,師政治部的工作人員把這些無聲的「宣傳員」貼遍了大街小巷。同時還貼出
了革委會第一張告全體勞動人民書:
同志們!
無產階級的軍隊已經佔領了本市。蘇維埃政權已經恢復。
我們號召全體居民保持安定。血腥虐殺猶太居民的匪徒們已經潰逃。為了不讓他們
卷土重來,為了徹底消滅他們,希望你們踴躍報名參加紅軍!希望你們全力支持勞動人
民的政權!
本市的軍權屬於衛戍司令員,政權屬於革命委員會。
革委會主席多林尼克列辛斯基
庄園里,進進出出的全是新人了。「同志」這個稱呼,昨天還要為它付出生命,今
天卻響遍全城,到處都可以聽到。「同志」——這是一個多麼激動人心的字眼啊!
多林尼克忘記了睡眠,忘記了休息。
這個木匠正在忙著籌建革命政權。
別墅里一間小屋子的門上貼著一張小紙塊,上面用鉛筆寫著:「黨委會」。伊格納
季耶娃同志在這里辦公。她是一個沉著鎮靜的女人。師政治部委派她和多林尼克兩個人
建立蘇維埃政權機構。
只過了一天,工作人員就都坐到辦公桌旁邊了,打字機嗒嗒地響著,糧食委員會也
成立了。糧食委員瓦茨拉夫·特日茨基是一個活潑而性急的人。他以前是糖廠的助理技
師。蘇維埃政權剛剛建立,他就以罕見的頑強精神投入斗爭,向工廠管理部門那些隱蔽
起來的、對布爾什維克心懷仇恨的貴族分子發起猛烈進攻。
在全廠大會上,特日茨基用拳頭憤怒地敲著講台的欄桿,用波蘭話向他周圍的工人
們發表了激烈而堅定的演說。他說:「過去的一切,當然別想再回來了。咱們的父兄和
咱們自己,一生一世給波托茨基伯爵當牛做馬,已經當夠了。咱們給他們建造宮殿,可
是這位高貴的伯爵大人給了咱們什麼呢?
不多不少,剛夠咱們餓不死,好給他幹活。
「什麼波托茨基伯爵呀,桑古什卡公爵呀,那些伯爵、公爵大人騎在咱們脖子上有
多少年了?難道波蘭人不是跟俄羅斯人、烏克蘭人一樣,也有很多人給波托茨基當牲口
使嗎?可是現在那些貴族老爺的走狗卻在波蘭工人中散布謠言,說什麼蘇維埃政權要用
鐵拳來對付波蘭人。
「同志們!這是無恥的誹謗。咱們各族工人還從來沒有獲得過像現在這樣的自由。
「所有的無產者都是兄弟,可是對那些貴族老爺,請你們相信,我們一定要狠狠地
收拾他們。」
他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形,又使勁敲了一下講台的欄桿。
「是誰逼著我們弟兄去流血,去自相殘殺呢?是國王,是貴族。許多世紀以來,他
們總是派遣波蘭農民去打土耳其人,一個民族進攻、屠殺另一個民族的事不斷發生。死
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少災難!誰願意這樣?難道是我們嗎?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
了。那些毒蛇的末日來到了。布爾什維克向全世界喊出了使資產階級膽戰心驚的口號:
『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工人和工人要成為兄弟,這樣,咱們才能得救,才有希
望過上幸福的生活。同志們,參加共產黨吧!
「波蘭也要成立共和國,不過,是蘇維埃共和國,沒有波托茨基之流的共和國,咱
們一定要把那些傢伙連根拔掉。蘇維埃波蘭將由咱們自己當家做主人。你們誰不認識布
羅尼克·普塔申斯基?革委會已經任命他當咱們廠的委員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
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咱們也會有自己的慶祝勝利的節日,同志們,千萬別聽那些暗
藏的毒蛇的鬼話!要是咱們工人齊心協力,那麼就一定能夠把世界人民團結在一起!」
特日茨基從內心深處,從一個普通工人的內心深處發出了這清新的呼聲。
當他走下講台的時候,青年們一齊向他歡呼,表示支持。
只有年紀大的人不敢發表意見。誰知道,也許明天布爾什維克就會撤走,那時候就
得為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付出代價。就是不上絞架,也肯定會被趕出工廠。
教育委員是切爾諾佩斯基。他是一個身材瘦削而勻稱的中學教師。目前,他是本地
教育界中唯一忠於布爾什維克的人。革命委員會對面駐扎著一個特務連。這個連的戰士
在革委會晝夜值勤。一到晚上,在革委會院子里,挨著大門,就架起一挺上好子彈帶的
馬克沁機槍。旁邊站著兩個拿步槍的戰士。
伊格納季耶娃同志正向革命委員會走來。一個年輕的小戰士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問:
「小同志,你多大了?」
「快十七了。」
「是本地人嗎?」
小戰士微笑著說:「是的,我是前天正打仗的時候參軍的。」
伊格納季耶娃端詳著他。
「你父親是干什麼的?」
「火車副司機。」
這時,多林尼克和一個軍人走進柵欄門。伊格納季耶娃對他說:「您瞧,我給共青
團區委物色到了一個領導人,他是本地人。」
多林尼克迅速打量了一下謝廖沙。
「你是誰家的孩子?」
「勃魯扎克家……」
「哦,扎哈爾的兒子!好哇,你就干吧,把你的夥伴們組織起來。」
謝廖沙驚訝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那我在連里的事怎麼辦呢?」
多林尼克已經跑上台階,回過頭來說:「這個我們自有安排。」
第二天傍晚,當地的烏克蘭共產主義青年團委員會就建立起來了。
新的生活那樣突然而又迅速地闖了進來。它占據了謝廖沙的整個身心,把他卷進了
漩渦。他已經把自己的家完全忘記了,雖然這個家就近在眼前。
他,謝廖沙·勃魯扎克,已經是一個布爾什維克了。他多次從口袋裡掏出烏克蘭共
產黨(布)委員會發的白紙卡片,上面寫著:謝廖沙是共青團員、團區委書記。要是有
人居然還懷疑這一點,那麼,請看他軍便服皮帶上威風凜凜地掛著的那支曼利赫爾手槍,
這是好朋友保爾送給他的,外面還套上了手縫的帆布槍套。這可是一個最有說服力的證
件。唉,保夫魯沙要是在這里該多好!
謝廖沙整天忙著執行革命委員會的各項指示。現在伊格納季耶娃正等著他,他們要
一道上火車站,到師政治部去,給革委會領書報和宣傳品。他急忙往大門口跑去,政治
部的工作人員已經准備好了小汽車,在那裡等著他們。
到車站去的路很遠。蘇維埃烏克蘭第一師的政治部和參謀部就設在車站的列車上。
伊格納季耶娃利用乘車的時間,跟謝廖沙談了工作。
「你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組織建立了嗎?你的朋友都是些工人子弟,你要把他們
發動起來。要在最短時間內建立一個共產主義青年小組。明天我們就起草一個共青團的
宣言,把它列印出來。然後把青年召集到劇院里,開個大會。我再介紹你跟師政治部的
烏斯季諾維奇同志認識認識。她大概是做你們青年工作的。」
麗達·烏斯季諾維奇原來是個十八歲的姑娘。烏黑的頭發剪得短短的,穿著一件草
綠色的新制服,腰裡扎著一條窄皮帶。謝廖沙從她那裡學到了許多東西,她還答應幫助
他進行工作。分手的時候,烏斯季諾維奇給了他一大捆宣傳品,另外,還特意送給他一
本共青團綱領和章程的小冊子。
天已經很晚了,他們才回到革命委員會。瓦莉亞一直在花園里等著他。一見面,她
就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他一頓:「你真不害臊!怎麼,你一點都不顧家了嗎?為了你,媽
天天哭,爸也老發脾氣。這樣下去,准得鬧出事來!」
「放心好了,瓦莉亞,什麼事也不會出。我是沒工夫回家。
說實在的,真沒工夫。今天我也不能回去。我正好想跟你談談。到我屋裡去吧。」
瓦莉亞簡直認不出弟弟來了。他完全變了,就像讓誰給充了電似的。他讓姐姐坐在
椅子上,開門見山就說:「是這么回事。你加入共青團吧。不明白嗎?就是共產主義青
年團。我就是團的書記。你不信?給你,看看這個!」
瓦莉亞看過了證件,難為情地望著弟弟,說:「我入共青團能幹些什麼呢?」
謝廖沙雙手一攤,說:「什麼?沒什麼可乾的?我的好姐姐!我忙得簡直連覺都顧
不上睡。發動群眾,有多少工作要做!伊格納季耶娃說:應當把大家都召集到劇院去,
給他們講講蘇維埃政權的問題。她說我也得講講話。我想,這可不成,我實在不知道該
怎麼講,准得出洋相。好了,你還是直截了當說吧:入團的事怎麼樣?」
「我不知道。要是我加入,媽准會氣炸肺的。」
「你別管媽嘛,瓦莉亞。」謝廖沙不以為然地說。「她不懂得這些事情。她光想把
孩子們攏在她身邊。對蘇維埃政權,她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反倒是同情的。但是她
只希望別人到前線去打仗,不願讓自己的孩子去。難道有這樣的道理嗎?
朱赫來跟咱們講的話,你還記得嗎?你看保爾,人家就不管他媽怎麼樣。現在咱們
已經有了真正生活的權利。怎麼樣,我的好瓦莉亞,難道你會不同意?你參加進來該有
多好!你動員姑娘們,我負責做小夥子們的工作。克利姆卡那個紅毛鬼,我今天就叫他
乖乖地進來。怎麼樣,瓦莉亞,你倒是參加不參加?我這兒有一本講這件事的小冊子,
你看看。」
謝廖沙把小冊子從衣袋裡掏出來,遞給了姐姐。瓦莉亞目不轉睛地盯著弟弟,低聲
問:「要是佩特留拉的兵再打回來,可怎麼辦呢?」
謝廖沙第一次認真地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我嗎,當然跟大家一起撤走。可是你怎麼辦呢?到那時,媽可真要遭罪了。」他
沉默了。
「你把我的名字寫上吧,謝廖沙,就是別讓媽知道。除了咱倆,誰也別告訴。我什
么都可以幫你干,還是這樣好一些。」
「你說得對,瓦莉亞。」
這時伊格納季耶娃走了進來。
「伊格納季耶娃同志,這是我姐姐瓦莉亞。我正跟她談入團的事。她倒是挺合適的,
就是我母親不太好辦。能不能把她吸收進來,誰也不告訴呢?萬一咱們不得不撤退,我
當然扛起槍就走了,可是她捨不得母親。」
伊格納季耶娃坐在桌邊上,注意地聽他講完,說:「好,這樣辦比較妥當。」
劇院里擠滿了嘁嘁喳喳的年輕人,他們都是看到城裡各處張貼的召開群眾大會的海
報之後跑來的。糖廠的工人管樂隊正在演奏。到會的大部分是中小學生。
他們到這里來,與其說是為了開會,倒不如說是為了看節目。
幕終於拉開了,剛從縣里趕來的縣委書記拉津同志出現在舞台上。
這個身材瘦小、鼻子尖尖的人立刻引起了全場的注意。大家都很有興趣地聽他講話。
他談到了席捲全國的斗爭,號召青年們團結在共產黨的周圍。他講起話來像一個真正的
演說家,用了很多諸如「正統的馬克思主義者」、「社會沙文主義者」這樣的字眼,聽
眾顯然是不明白的。
他講完的時候,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讓謝廖沙接著講話,自己先走了。
謝廖沙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他怎麼也講不出話來。
「怎麼講?講什麼呢?」他苦苦思索著,想說,又找不到恰當的話,感到很窘。
伊格納季耶娃給他解了圍,她在桌子後面小聲提示他:「談談組織支部的事吧。」
謝廖沙馬上談起了實際問題:「同志們,剛才你們什麼都聽到了,現在咱們需要成
立個支部。誰贊成這個提議?」
會場里一片寂靜。
麗達出來幫忙了。她向大家講起了莫斯科青年建立組織的情況。謝廖沙尷尬地站在
一旁。
到會的人對建立支部的事這樣冷淡,使他十分惱火。他不時向台下投出不友好的目
光。人們並沒有認真聽麗達講話。
扎利瓦諾夫一邊輕蔑地看著麗達,一邊小聲地跟莉莎嘀咕著什麼。坐在前排的高年
級女生,鼻子上撲著粉,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狡猾的小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靠近舞台
入口的角落裡,坐著幾個年輕的紅軍戰士。謝廖沙看見他認識的那個青年機槍手也在那
里。他正焦躁不安地坐在舞台邊上,用仇恨的眼光看著打扮得非常時髦的莉莎·蘇哈里
科和安娜·阿德莫夫斯卡婭。她們正旁若無人地同向她們獻殷勤的男生交談著。
麗達發覺沒有人聽她講話,就草草地結束了,讓伊格納季耶娃接著講。伊格納季耶
娃不慌不忙地講起來,會場終於安靜下來了。
「青年同志們,」她說。「你們每個人都可以認真想一想在這里聽到的話。我相信,
你們當中一定有不少同志願意積極參加革命,而不願意袖手旁觀。革命的大門是敞開著
的,參加不參加取決於你們自己。希望你們也談一談。有要發言的同志,請講吧。」
會場里又是一陣沉默。突然,後排有人喊了一聲:「我講兩句!」
稍微有點斜眼、樣子像只小熊的米什卡·列夫丘科夫擠到了台前。
「既然是這么回事,是幫布爾什維克的忙,那我不會說個不字。謝廖沙知道我,我
報名參加共青團。」
謝廖沙高興地笑了。他一下子沖到台中央,說:「同志們,你們看見了吧?我說過
嘛,米什卡是自己人,他爸爸是扳道工,讓火車給壓死了,米什卡就失了學。別看他沒
上完中學,可是我們的事業,一說他就明白了。」
會場上這時喧嚷起來。一個名叫奧庫舍夫的中學生要求發言。他是葯店老闆的兒子,
梳著怪里怪氣的飛機頭。他走上舞台,整了整制服,說:「抱歉得很,同志們。我弄不
明白,究竟想要我們做什麼。
要我們搞政治嗎?那我們什麼時候學習呢?我們總得把中學念完吧。要是組織個體
育協會,辦個俱樂部,讓我們在那裡聚會聚會,讀點書,那倒是另一回事。可現在是要
我們搞政治,搞來搞去,最後就會給絞死。對不起,我想這種事情是沒有人樂意乾的。」
會場里響起了笑聲。奧庫舍夫跳下舞台,坐了下來。這時候那個年輕的機槍手出來
講話了,他狠狠地把軍帽拉到前額上,憤怒的目光朝台下掃了一下,大聲喊道:「笑什
么?你們這幫混蛋!」
他的眼睛像兩塊燒紅了的火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得渾身發抖,接著說:
「我叫伊萬·扎爾基。我沒見過爹,沒見過娘,從小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白天要飯,
晚上就在牆根底下一躺,挨餓受凍,沒個安身的地方。日子過得連狗都不如,跟你們這
幫嬌小姐、闊少爺比,完全是另一個樣!
「蘇維埃政權來了,紅軍收留了我。全排都把我當作親生兒子看待,給我衣服,給
我鞋襪,教我文化,最主要的是教我懂得了做人的道理。是他們教育我,使我成了布爾
什維克,我是到死也不會變心的。我現在心明眼亮,知道為什麼要進行斗爭:是為了我
們,為了窮人,為了工人階級的政權。可是你們呢?卻像一群公馬,在這里咴咴叫個不
停。你們哪裡知道,就在這座城下,有二百個同志犧牲了,永遠離開了我們……」扎爾
基的聲音像綳緊的琴弦一樣,鏗鏘作響。「為了我們的幸福,為了我們的事業,他們毫
不猶豫地獻出了生命……現在全國各地,各個戰場上,都有人在流血犧牲,在這樣的時
候,你們倒在這里尋開心。」他突然轉過身來,朝主持會議的人說:「而你們呢,同志
們,卻找到了他們頭上,找了這么一幫人來開會。」他用手指著台下。「難道他們能懂
嗎?不可能!飽漢不知餓漢飢。這里只有一個人響應了號召,因為他是窮人,是孤兒。
沒有你們,我們照樣干。」他憤怒地朝台下喊道。「我們才不來求你們呢,要你們這號
人有什麼用!你們這樣的,只配吃機槍子彈!」他氣呼呼地喊出了最後這句話,跳下台
來,眼皮都沒有抬,徑直朝門口走去。
主持會議的人誰也沒有留下來參加晚會。在回革委會的路上,謝廖沙沮喪地說:
「簡直是一塌糊塗!還是扎爾基說得對。找這幫中學生來開會,事沒辦成,反而惹了一
肚子氣。」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伊格納季耶娃打斷他說。「這些人裡面幾乎沒有無產階級
的青年。大多是小資產階級,或者是城市知識分子、小市民。應當在工人中間開展工作。
你要把重點放在鋸木廠和糖廠。不過今天的大會還是有收獲的,學生中間也有好同志。」
麗達很贊成伊格納季耶娃的看法,她說:「謝廖沙,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不斷把我
們的思想、我們的口號灌輸到每個人的頭腦中去。黨要使所有勞動者關心每一件新發生
的事情。我們要召開一系列群眾大會、討論會和代表大會。師政治部准備在車站開辦一
個夏季露天劇場。宣傳列車這幾天就到,我們馬上就能把工作全面鋪開。還記得吧,列
寧說過:如果我們不能吸引千百萬勞苦大眾參加斗爭,我們就不會取得勝利。」
夜已經深了,謝廖沙送麗達回車站去。臨別時,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過了一會兒
才放開。麗達微微笑了一下。
回城的時候,謝廖沙順路到家看看。隨便母親怎麼責罵,他都不做聲,也不反駁。
但是,當他父親開始罵他的時候,他就立刻轉入反攻,把父親問得啞口無言。
「爸爸,你聽我說,當初德國人在這兒,你們搞罷工,還在機車上打死了押車的德
國兵。那個時候,你想到過家沒有?
想到過。可你還是幹了,因為工人的良心叫你這樣干。我也想到了咱們的家。我明
白,要是我們不得不撤退,為了我,你們會受迫害的。但是反過來,要是我們勝利了呢?
那我們就翻身了。家裡我是呆不住的。爸爸,這個不用說你也明白。為什麼還要吵吵鬧
鬧呢?我乾的是好事,你應該支持我,幫助我,可你卻扯後腿。爸爸,咱們講和吧,這
樣,我媽就不會再罵我了。」他那雙純潔的、碧藍的眼睛望著父親,臉上現出了親切的
笑容。他相信自己是對的。
扎哈爾·勃魯扎克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他微笑著,透過好久沒有刮的、又硬又
密的胡須,露出了發黃的牙齒。
「你這個小滑頭,反倒啟發起我的覺悟來了?你以為一挎上手槍,我就不能拿皮帶
抽你了嗎?」
不過,他的話里並沒有威脅的語氣。他不好意思地躊躇了一下,毅然把他那粗糙的
大手伸到兒子跟前,說:「開足馬力闖吧,謝廖沙,你既然正在爬大坡,我絕不會給你
剎車。只是你別撇開我們不管,要經常回來看看。」
黑夜裡,半掩的門縫中透出一線亮光,落在台階上。在一間擺著柔軟的長毛絨沙發
的大房間里,革命委員會正在開會。律師用的寬大的寫字台周圍坐著五個人:多林尼克,
伊格納季耶娃,戴著哥薩克羊皮帽、樣子像吉爾吉斯人的肅反委員會主席季莫申科和另
外兩名革委會委員——一個是大個子的鐵路工人舒季克,一個是扁鼻子的機車庫工人奧
斯塔普丘克。

㈡ 誰知道<<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每章的大概內容是什麼啊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內容摘要

尼·奧斯特洛夫斯基

1

12歲的保爾·柯察金被趕出了學校,因為他在瓦西里神甫家裡等候補考的時候,把一小撮煙末兒撒在神甫做復活節蛋糕的面團上了。他跟著母親去車站食堂找活兒干,被老闆打發到洗刷間,負責燒茶爐、擦刀叉和倒臟水。就這樣,保爾的勞動生活開始了。

保爾在車站食堂幹了兩年,受了許多磨難,也窺見了生活的底層。5月里,哥哥阿爾青在發電廠給保爾找了活兒 ,他便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天,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進了鎮子:「沙皇被推翻了!」於是,居民們聽到了「平等、自由、博愛」這些新鮮名詞。不過,充滿興奮和騷動的日子很快過去了,除了鎮公所飄揚著孟什維克的旗子外,其他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到了11月,從前線戰壕里回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都有一個雄壯有力的稱號:「布爾什維克」。鎮上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稱號從何而來,但是知道生活準是又有變化了。

2

1918年春夏之間,謝別托夫卡這個烏克蘭小鎮的確經歷了許多變化。紅軍游擊隊來了,富人跑了,群眾得到了紅軍發放的槍支。不久紅軍撤退了,德國人進了鎮子,富人又回來了。保爾在發電廠當火夫的助手,他跟來廠里做裝配工的朱赫來成了親密的朋友。朱赫來是個水兵,是紅軍撤退時留下來做地下工作的布爾什維克。他教保爾學會了拳法,還告訴他要知道為什麼打和應該打誰。

一天,保爾在湖邊釣魚的時候結識了林務官的女兒冬妮亞。開初,他可不想跟這個女孩子閑扯。但是,冬妮亞活潑可愛,對保爾沒有一點兒嘲弄和侮辱的舉動,來往幾次後就使保爾覺得她跟別的富家女不一樣。他們親近起來,盼著見到對方。一種不自覺的愛情偷偷竄進保爾的心中,弄得他心神不安了。

3

激烈而殘酷的階級斗爭在全烏克蘭逐漸地展開了。彼得留拉屬下的匪幫布滿了全省,紅軍游擊隊不斷地與這些烏合之眾戰斗。小鎮上時而飄揚著游擊隊的紅旗,時而又是彼得留拉部隊的黃藍旗。

一個漆黑、悶人的夜晚,朱赫來為了避開彼得留拉匪徒的搜捕,來到了保爾家。保爾和他一起生活了8天。朱赫來利用這迫不得已的休息時間,把他對彼得留拉軍隊的憤怒和憎恨,完全傳給了如飢似渴地傾聽著他每一句話的保爾,還讓保爾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布爾什維克是不屈不撓地跟壓迫者、富人作斗爭的革命政黨。他們在一起生活盡管只有短短的幾天,但這幾天對保爾這個年輕的火夫卻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朱赫來每天總是黃昏出去,深夜回來。可是,有天晚上他一去就沒返回。早上保爾慌忙穿衣出門,去打聽朱赫來的下落。當他走到岔路口的時候,突然看見朱赫來被一個彼得留拉士兵押著從拐角處走過來。「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沒有回家啊!」保爾的心狂跳起來。他得幫朱赫來逃走!朱赫來昨天還對他講過需要有一夥勇敢的弟兄!當那押送兵走到跟保爾並肩的時候,保爾出其不意地向他撲去,抓住他的槍使勁往地下按,拖著他跟自己一起倒在馬路上。朱赫來兩步就跳到他們旁邊,揮起他那隻鐵拳朝押送兵臉上打去,把他打得滾進了壕溝。

夜裡,朱赫來離開了鎮子。保爾被人告了密,被抓到城防司令部關了起來。那夜保爾受盡了折磨,拳頭、腳尖不住地向他襲來,他渾身是傷,可什麼也沒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他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要做得勇敢,做得倔強,像他在書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樣。

3

「大頭目」彼得留拉要親自來鎮上檢閱部隊,鎮上忙著准備迎接。捷涅克上校怕大頭目看到監獄里關了那麼多沒用的犯人,竟胡亂問了問保爾就放他走了。保爾簡直不能相信他的運氣,抓起上衣就朝門口沖去,一口氣跑上了大街。

保爾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朋友家。他拖著疲乏的腿跑著,竟不知不覺地跑到林務官的花園來了。狗叫聲驚動了冬妮亞,她激動地叫了一聲,疾步朝保爾走去。冬妮亞央求母親讓保爾留下來,又張羅著讓保爾洗澡、吃飯和睡覺。保爾又累又餓,太需要休息一下了。他不願連累這個心愛的姑娘,必須離開,可他又覺得一點兒也不願意離開這兒。晚上,冬妮亞去鐵路工廠找來阿爾青,他們決定保爾第二天就動身去喀查丁。保爾留在冬妮亞家裡過夜,兩個年輕人誰也沒有心思睡覺。再過幾個鍾頭就要分離了,而且說不定將永遠不能再見,他們都感覺到心裡有千言萬語要向對方傾述,然而卻不知從何說起。

早上,保爾登上開往喀查丁的火車頭。開車後他看見了站在岔道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高大的阿爾青和苗條嬌小的冬妮亞。

不久,紅軍攻佔了謝別托夫卡鎮,蘇維埃政權建立起來了,烏克蘭共青團的地方委員會也建立起來了。保爾已經參加紅軍,成了科多夫斯基騎兵師的戰士。他和幾千個同他一樣的戰士在一起,穿著破得遮不住身的衣服,懷著烈火般的斗爭激情,走遍了烏克蘭。在戰斗中,他大腿受過傷,得過傷寒病,在災難和痛苦中他迅速成長起來。一年以後,他已經是一名出色的騎兵偵察員了。這期間,他看了《牛虻》這本書,為牛虻的堅強和死而深受感動。

4

1920年6月,布瓊尼騎兵第一軍沖破波蘭白軍的防線,准備襲擊基輔周圍的敵人。加入這個部隊的保爾同戰友們一起沖向敵軍司令部所在地日托米爾。他伏在馬背上,向前賓士,軍刀在空中畫著閃光的弧形,朝十字路口上發出野蠻笑聲的機槍陣地沖擊。

布瓊尼的騎兵排山倒海地前進著,日托米爾和別爾迪契夫兩城相繼被攻克……每天都在激烈的激戰中,保爾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個人。8月19日激戰中敵人的榴霰彈在空中爆炸了,一片綠光在保爾眼前閃過,一塊燒紅的鐵鑽進了他的腦袋,黑夜立刻降臨了……

昏迷了13天後,保爾恢復了知覺。只是他的頭還昏沉沉的,在石膏箱里不能動彈。10月里,保爾傷愈出院了。可是,他的右眼已經永遠失明了。「要是左眼瞎了倒好一點兒,現在我怎麼打槍呢?」他還想著前線。保爾出院後住到布朗諾夫斯基家裡,冬妮亞也在那兒。他邀請冬妮亞參加城裡共青團的全體大會,可是她卻用輕蔑、挑釁的眼光看著保爾的同志們。冬妮亞不願意跟穿著臟制服的人們一個樣子,這使保爾難以容忍。他們的友情漸漸開始破裂,最後終於分了手。這時,朱赫來正擔任省「契卡」主席,保爾便去找他,參加了肅反工作。

5

「契卡」的緊張工作嚴重影響了保爾還沒恢復的健康,他的頭時常痛得像針扎一樣。結果,在搜捕蘇達爾匪幫兩天沒有睡覺之後,他失去了知覺。這樣,共青團省委把保爾調去鐵路總工廠擔任共青團書記,開始了新的工作。保爾認識了共青團省委委員麗達,跟著她學習黨史,漸漸地對她產生了好感。可是,他又十分惶惑、苦惱:難道現在是談愛情的時候嗎?保爾以牛虻式的態度斬斷了情絲,一頭扎進工作中去了。

秋天裡,「契卡」人員、紅軍學員和黨團員組成的隊伍及時制止了一場反革命暴動,逮捕了瓦西里神甫一夥陰謀分子。但是,新的敵人威脅著新生的政權,鐵路不通了,接著會有挨餓受凍的危險。為了拯救城市和鐵路,必須由雅爾卡站築一條窄軌鐵路通到伐木場去。一個築路工作隊開去完成這項異常艱巨的任務,保爾則率先到達了工地。

秋雨不停地下著,路基不斷地延長。人們白天冒雨築路,夜裡穿著沾滿泥漿的衣服擠在水泥地上睡覺。工作隊除了需要頑強地忍受著飢寒的折磨外,還要對付奧力克匪幫的襲擊。有人開小差了,也有人退出共青團了。可是,留下來的人們卻展開了競賽。保爾領著同伴們向別的隊挑戰,他自己總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到了12月,築路工作越來越慢了,傷寒病每天都要奪去幾十隻有用的手。滿身傷殘的保爾這時又患了關節炎,最後,那要命的傷寒病也終於使他躺下了。

6

保爾沒有死於傷寒,他又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盛春時節,蒼白瘦削的保爾來到公墓。他的同志們就在這地方英勇地犧牲了,他們是為了使那些生於貧賤、一出生就開始做奴隸的人們能有美好的生活而獻出了自己生命的。保爾緩緩地摘下帽子,滿懷悲憤地立下了庄嚴的誓言: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致於因為虛度年華而痛悔,也不致於因為過去的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

幾天以後,保爾告別母親,又回到了鐵路總工廠。大家都感到驚訝,人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面對著熱情的朋友和同志,保爾心情激動,臉上露出了快樂的笑容,兩眼閃閃發光。

日子飛快地過去了。保爾總覺得時間太短,不夠分配。他在廠里做助理電器裝配工。負責政治學習,每天晚上還去圖書館讀書。不久,他成了布爾什維克候補黨員。可是,急性風濕病迫使他傷心地離開了工廠,直到一個月後他才丟掉拐杖。保爾被調到別列茲多夫鎮擔任共青團書記和民兵第二大隊政委,他的生活又翻開了新的一頁。他和同志們緊張地做著蘇維埃的建設工作:選舉、剿匪、文化建設、緝拿走私、軍隊中的黨團工作等等,使他們經常從天亮一直忙到深夜。一年後,保爾被轉為正式黨員,並調任州團委書記。

6

保爾在全俄共青團第六屆大會上與麗達重逢了。他向麗達檢討了自己3年前以牛虻式的態度處理感情的荒唐舉動。但是麗達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孩子。保爾很難過,但他堅強地挺著。會後,麗達在留下的信中告訴保爾,希望他對自己不要那樣嚴酷,因為「在我們的生活里不光有斗爭,而且有真正的愛情帶來的快樂」。

兩年過去了,保爾在這期間一直匆忙地生活著。他的身體正在逐漸衰弱,秋冬兩季都給他帶來許多肉體上的痛苦。終於,州衛生處長把他的神經中樞系統受到嚴重損害的診斷書送到了黨委會。保爾被迫去了療養院。可是沒呆多久,他就提前離開了那兒。深秋時節,保爾因車禍又住進了醫院。兩次手術之後,他的右腿已經殘廢,而且脊椎暗傷無葯可治,完全癱瘓的危險威脅著他。

不幸的遭遇和沉重的打擊接踵而至。保爾手腳麻木,有時甚至突然不能起床,情形一天比一天壞起來。中央委員會停止了他的工作。在收到撫恤金的同時,他還收到了殘廢證明書。

保爾去了黑海港口。他在岸邊公園里抱著頭,沉思著。他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這24年生活過得怎麼樣?他在力量完全喪失之前並沒有離開隊伍。現在,他受了重傷,永遠沒有歸隊的希望了,他應該怎樣來處置自己呢?既然失去了最可寶貴的戰鬥力,為什麼還要活著呢?保爾慢慢地從口袋裡抽出手槍來想開槍對自己射擊。可是,槍口輕蔑地望著他的眼睛。他又把手槍放在膝上,狠狠地罵著說:「朋友,這是假英雄!任何一個笨東西都會隨時殺死自己!這是最怯懦最容易的出路。……即使生活到了實在難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夠活下去,使生命變成有用處的。」

7

保爾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生活目標,他要靠文學而回到隊伍里去。他和達雅結了婚,搬到沿海一個小城去了。現在,保爾的生活就是學習,他讀了許多古典文學作品,又念完了函授大學第一學期的課程,還在晚上和青年們一起學習。不久,他的兩條腿完全癱瘓了,只有右手還聽使喚。接著,左眼也失明了。他很鎮靜,他堅信自己決不是個百分之百的殘廢。他繼續堅持學習,眼睛看不見,就藉助無線電廣播進行。他完全忘掉命運對他的殘酷打擊和身體的巨烈疼痛,他為祖國的壯大、人民的成長感到快樂,也為他的妻子成為布爾什維克正式黨員而自豪。

他們搬到了莫斯科。從割去副甲狀腺的手術中脫離危險的保爾又開始工作了。他要寫一部題為「暴風雨所誕生的」中篇小說,寫科多夫斯基騎兵師的英勇壯舉。他用硬紙板框子中間卡出的縫來限制鉛筆,摸索著進行寫作。緊張的勞動終於使完成了三章,誰知在寄給老同志徵求意見的過程中,這些稿子竟被郵局遺失了。他6個月的心血白費了!沒有辦法,只好重新開始工作。這次,鄰家姑娘戈莉亞主動跑來幫忙,充當他的「書記」。每天工作一結束,戈莉亞就把記下來的東西念給他聽。當保爾認為寫得不好的時候,就親自動手重寫。

最後一章寫成了。母親把那沉重的郵包寄往省委文化宣傳部。保爾從早等到晚,焦急地盼望著迴音。許多天後,省委會的電報來了。電報上說:「小說大受贊賞,即將出版,祝賀成功。」

保爾的心又砰砰地跳起來了。生活箍在他身上的鐵環已經破碎,他又拿起新的武器,走回隊伍,開始了新的生活。

參考資料:http://www.chinabe.net/ywbl1/ywbk/054.jsp

㈢ 《鋼鐵是怎樣練成的》故事梗概

12歲的保爾·柯察金被趕出了學校,因為他在瓦西里神甫家裡等候補考的時候,把一小撮煙末兒撒在神甫做復活節蛋糕的面團上了。他跟著母親去車站食堂找活兒干,被老闆打發到洗刷間,負責燒茶爐、擦刀叉和倒臟水。就這樣,保爾的勞動生活開始了。

保爾在車站食堂幹了兩年,受了許多磨難,也窺見了生活的底層。5月里,哥哥阿爾青在發電廠給保爾找了活兒 ,他便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天,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進了鎮子:「沙皇被推翻了!」於是,居民們聽到了「平等、自由、博愛」這些新鮮名詞。不過,充滿興奮和騷動的日子很快過去了,除了鎮公所飄揚著孟什維克的旗子外,其他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到了11月,從前線戰壕里回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他們都有一個雄壯有力的稱號:「布爾什維克」。鎮上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稱號從何而來,但是知道生活準是又有變化了。

1918年春夏之間,謝別托夫卡這個烏克蘭小鎮的確經歷了許多變化。紅軍游擊隊來了,富人跑了,群眾得到了紅軍發放的槍支。不久紅軍撤退了,德國人進了鎮子,富人又回來了。保爾在發電廠當火夫的助手,他跟來廠里做裝配工的朱赫來成了親密的朋友。朱赫來是個水兵,是紅軍撤退時留下來做地下工作的布爾什維克。他教保爾學會了拳法,還告訴他要知道為什麼打和應該打誰。

一天,保爾在湖邊釣魚的時候結識了林務官的女兒冬妮亞。開初,他可不想跟這個女孩子閑扯。但是,冬妮亞活潑可愛,對保爾沒有一點兒嘲弄和侮辱的舉動,來往幾次後就使保爾覺得她跟別的富家女不一樣。他們親近起來,盼著見到對方。一種不自覺的愛情偷偷竄進保爾的心中,弄得他心神不安了。

激烈而殘酷的階級斗爭在全烏克蘭逐漸地展開了。彼得留拉屬下的匪幫布滿了全省,紅軍游擊隊不斷地與這些烏合之眾戰斗。小鎮上時而飄揚著游擊隊的紅旗,時而又是彼得留拉部隊的黃藍旗。

一個漆黑、悶人的夜晚,朱赫來為了避開彼得留拉匪徒的搜捕,來到了保爾家。保爾和他一起生活了8天。朱赫來利用這迫不得已的休息時間,把他對彼得留拉軍隊的憤怒和憎恨,完全傳給了如飢似渴地傾聽著他每一句話的保爾,還讓保爾懂得了生活的真理,懂得了布爾什維克是不屈不撓地跟壓迫者、富人作斗爭的革命政黨。他們在一起生活盡管只有短短的幾天,但這幾天對保爾這個年輕的火夫卻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

朱赫來每天總是黃昏出去,深夜回來。可是,有天晚上他一去就沒返回。早上保爾慌忙穿衣出門,去打聽朱赫來的下落。當他走到岔路口的時候,突然看見朱赫來被一個彼得留拉士兵押著從拐角處走過來。「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沒有回家啊!」保爾的心狂跳起來。他得幫朱赫來逃走!朱赫來昨天還對他講過需要有一夥勇敢的弟兄!當那押送兵走到跟保爾並肩的時候,保爾出其不意地向他撲去,抓住他的槍使勁往地下按,拖著他跟自己一起倒在馬路上。朱赫來兩步就跳到他們旁邊,揮起他那隻鐵拳朝押送兵臉上打去,把他打得滾進了壕溝。

夜裡,朱赫來離開了鎮子。保爾被人告了密,被抓到城防司令部關了起來。那夜保爾受盡了折磨,拳頭、腳尖不住地向他襲來,他渾身是傷,可什麼也沒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他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要做得勇敢,做得倔強,像他在書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樣。

「大頭目」彼得留拉要親自來鎮上檢閱部隊,鎮上忙著准備迎接。捷涅克上校怕大頭目看到監獄里關了那麼多沒用的犯人,竟胡亂問了問保爾就放他走了。保爾簡直不能相信他的運氣,抓起上衣就朝門口沖去,一口氣跑上了大街。

保爾不能回家,也不能去朋友家。他拖著疲乏的腿跑著,竟不知不覺地跑到林務官的花園來了。狗叫聲驚動了冬妮亞,她激動地叫了一聲,疾步朝保爾走去。冬妮亞央求母親讓保爾留下來,又張羅著讓保爾洗澡、吃飯和睡覺。保爾又累又餓,太需要休息一下了。他不願連累這個心愛的姑娘,必須離開,可他又覺得一點兒也不願意離開這兒。晚上,冬妮亞去鐵路工廠找來阿爾青,他們決定保爾第二天就動身去喀查丁。保爾留在冬妮亞家裡過夜,兩個年輕人誰也沒有心思睡覺。再過幾個鍾頭就要分離了,而且說不定將永遠不能再見,他們都感覺到心裡有千言萬語要向對方傾述,然而卻不知從何說起。

早上,保爾登上開往喀查丁的火車頭。開車後他看見了站在岔道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高大的阿爾青和苗條嬌小的冬妮亞。

不久,紅軍攻佔了謝別托夫卡鎮,蘇維埃政權建立起來了,烏克蘭共青團的地方委員會也建立起來了。保爾已經參加紅軍,成了科多夫斯基騎兵師的戰士。他和幾千個同他一樣的戰士在一起,穿著破得遮不住身的衣服,懷著烈火般的斗爭激情,走遍了烏克蘭。在戰斗中,他大腿受過傷,得過傷寒病,在災難和痛苦中他迅速成長起來。一年以後,他已經是一名出色的騎兵偵察員了。這期間,他看了《牛虻》這本書,為牛虻的堅強和死而深受感動。

1920年6月,布瓊尼騎兵第一軍沖破波蘭白軍的防線,准備襲擊基輔周圍的敵人。加入這個部隊的保爾同戰友們一起沖向敵軍司令部所在地日托米爾。他伏在馬背上,向前賓士,軍刀在空中畫著閃光的弧形,朝十字路口上發出野蠻笑聲的機槍陣地沖擊。

布瓊尼的騎兵排山倒海地前進著,日托米爾和別爾迪契夫兩城相繼被攻克……每天都在激烈的激戰中,保爾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個人。8月19日激戰中敵人的榴霰彈在空中爆炸了,一片綠光在保爾眼前閃過,一塊燒紅的鐵鑽進了他的腦袋,黑夜立刻降臨了……

昏迷了13天後,保爾恢復了知覺。只是他的頭還昏沉沉的,在石膏箱里不能動彈。10月里,保爾傷愈出院了。可是,他的右眼已經永遠失明了。「要是左眼瞎了倒好一點兒,現在我怎麼打槍呢?」他還想著前線。保爾出院後住到布朗諾夫斯基家裡,冬妮亞也在那兒。他邀請冬妮亞參加城裡共青團的全體大會,可是她卻用輕蔑、挑釁的眼光看著保爾的同志們。冬妮亞不願意跟穿著臟制服的人們一個樣子,這使保爾難以容忍。他們的友情漸漸開始破裂,最後終於分了手。這時,朱赫來正擔任省「契卡」主席,保爾便去找他,參加了肅反工作。

「契卡」的緊張工作嚴重影響了保爾還沒恢復的健康,他的頭時常痛得像針扎一樣。結果,在搜捕蘇達爾匪幫兩天沒有睡覺之後,他失去了知覺。這樣,共青團省委把保爾調去鐵路總工廠擔任共青團書記,開始了新的工作。保爾認識了共青團省委委員麗達,跟著她學習黨史,漸漸地對她產生了好感。可是,他又十分惶惑、苦惱:難道現在是談愛情的時候嗎?保爾以牛虻式的態度斬斷了情絲,一頭扎進工作中去了。

秋天裡,「契卡」人員、紅軍學員和黨團員組成的隊伍及時制止了一場反革命暴動,逮捕了瓦西里神甫一夥陰謀分子。但是,新的敵人威脅著新生的政權,鐵路不通了,接著會有挨餓受凍的危險。為了拯救城市和鐵路,必須由雅爾卡站築一條窄軌鐵路通到伐木場去。一個築路工作隊開去完成這項異常艱巨的任務,保爾則率先到達了工地。

秋雨不停地下著,路基不斷地延長。人們白天冒雨築路,夜裡穿著沾滿泥漿的衣服擠在水泥地上睡覺。工作隊除了需要頑強地忍受著飢寒的折磨外,還要對付奧力克匪幫的襲擊。有人開小差了,也有人退出共青團了。可是,留下來的人們卻展開了競賽。保爾領著同伴們向別的隊挑戰,他自己總是睡得最晚,起得最早。到了12月,築路工作越來越慢了,傷寒病每天都要奪去幾十隻有用的手。滿身傷殘的保爾這時又患了關節炎,最後,那要命的傷寒病也終於使他躺下了。

保爾沒有死於傷寒,他又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盛春時節,蒼白瘦削的保爾來到公墓。他的同志們就在這地方英勇地犧牲了,他們是為了使那些生於貧賤、一出生就開始做奴隸的人們能有美好的生活而獻出了自己生命的。保爾緩緩地摘下帽子,滿懷悲憤地立下了庄嚴的誓言: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致於因為虛度年華而痛悔,也不致於因為過去的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

幾天以後,保爾告別母親,又回到了鐵路總工廠。大家都感到驚訝,人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面對著熱情的朋友和同志,保爾心情激動,臉上露出了快樂的笑容,兩眼閃閃發光。

日子飛快地過去了。保爾總覺得時間太短,不夠分配。他在廠里做助理電器裝配工。負責政治學習,每天晚上還去圖書館讀書。不久,他成了布爾什維克候補黨員。可是,急性風濕病迫使他傷心地離開了工廠,直到一個月後他才丟掉拐杖。保爾被調到別列茲多夫鎮擔任共青團書記和民兵第二大隊政委,他的生活又翻開了新的一頁。他和同志們緊張地做著蘇維埃的建設工作:選舉、剿匪、文化建設、緝拿走私、軍隊中的黨團工作等等,使他們經常從天亮一直忙到深夜。一年後,保爾被轉為正式黨員,並調任州團委書記。

保爾在全俄共青團第六屆大會上與麗達重逢了。他向麗達檢討了自己3年前以牛虻式的態度處理感情的荒唐舉動。但是麗達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孩子。保爾很難過,但他堅強地挺著。會後,麗達在留下的信中告訴保爾,希望他對自己不要那樣嚴酷,因為「在我們的生活里不光有斗爭,而且有真正的愛情帶來的快樂」。

兩年過去了,保爾在這期間一直匆忙地生活著。他的身體正在逐漸衰弱,秋冬兩季都給他帶來許多肉體上的痛苦。終於,州衛生處長把他的神經中樞系統受到嚴重損害的診斷書送到了黨委會。保爾被迫去了療養院。可是沒呆多久,他就提前離開了那兒。深秋時節,保爾因車禍又住進了醫院。兩次手術之後,他的右腿已經殘廢,而且脊椎暗傷無葯可治,完全癱瘓的危險威脅著他。

不幸的遭遇和沉重的打擊接踵而至。保爾手腳麻木,有時甚至突然不能起床,情形一天比一天壞起來。中央委員會停止了他的工作。在收到撫恤金的同時,他還收到了殘廢證明書。

保爾去了黑海港口。他在岸邊公園里抱著頭,沉思著。他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這24年生活過得怎麼樣?他在力量完全喪失之前並沒有離開隊伍。現在,他受了重傷,永遠沒有歸隊的希望了,他應該怎樣來處置自己呢?既然失去了最可寶貴的戰鬥力,為什麼還要活著呢?保爾慢慢地從口袋裡抽出手槍來想開槍對自己射擊。可是,槍口輕蔑地望著他的眼睛。他又把手槍放在膝上,狠狠地罵著說:「朋友,這是假英雄!任何一個笨東西都會隨時殺死自己!這是最怯懦最容易的出路。……即使生活到了實在難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夠活下去,使生命變成有用處的。」

保爾又找到了一個新的生活目標,他要靠文學而回到隊伍里去。他和達雅結了婚,搬到沿海一個小城去了。現在,保爾的生活就是學習,他讀了許多古典文學作品,又念完了函授大學第一學期的課程,還在晚上和青年們一起學習。不久,他的兩條腿完全癱瘓了,只有右手還聽使喚。接著,左眼也失明了。他很鎮靜,他堅信自己決不是個百分之百的殘廢。他繼續堅持學習,眼睛看不見,就藉助無線電廣播進行。他完全忘掉命運對他的殘酷打擊和身體的巨烈疼痛,他為祖國的壯大、人民的成長感到快樂,也為他的妻子成為布爾什維克正式黨員而自豪。

他們搬到了莫斯科。從割去副甲狀腺的手術中脫離危險的保爾又開始工作了。他要寫一部題為「暴風雨所誕生的」中篇小說,寫科多夫斯基騎兵師的英勇壯舉。他用硬紙板框子中間卡出的縫來限制鉛筆,摸索著進行寫作。緊張的勞動終於使完成了三章,誰知在寄給老同志徵求意見的過程中,這些稿子竟被郵局遺失了。他6個月的心血白費了!沒有辦法,只好重新開始工作。這次,鄰家姑娘戈莉亞主動跑來幫忙,充當他的「書記」。每天工作一結束,戈莉亞就把記下來的東西念給他聽。當保爾認為寫得不好的時候,就親自動手重寫。

最後一章寫成了。母親把那沉重的郵包寄往省委文化宣傳部。保爾從早等到晚,焦急地盼望著迴音。許多天後,省委會的電報來了。電報上說:「小說大受贊賞,即將出版,祝賀成功。」

保爾的心又砰砰地跳起來了。生活箍在他身上的鐵環已經破碎,他又拿起新的武器,走回隊伍,開始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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